那时候,我一下按住亚兰的手,急急的对他讲:“亚兰,让我很快的告诉你,我从前有 过一个好丈夫,他是西班牙人,七年前,水里的意外,死了。我不是想隐瞒你,只是觉得, 只有今晚再聚一次你就走了,我不想讲这些事情,属于我个人的— ”
我很急的讲,我那么急的讲,而亚兰的眼睛定定的看住我,他的眼眶一圈一圈变成淡红 色,那种替我痛的眼神,那种温柔、了解、同情、关怀,还有爱,这么复杂的在我眼前一同 呈现。而我只是快速的向他交代了一种身分和抱歉。我对那位同胞说:“我的朋友是这两天 才认识的,他不知你在说什么。我们早走了,谢谢你。”
同胞冲进去拿出了照相机,我陪了他拍了几张照片,谢了,这才出来了。
走到西比留斯的广场边,告诉亚兰想坐露天咖啡座,想一杯热的牛奶。我捧着牛奶大口 的喝,只想胃可以少痛一点。那段时间里,亚兰一直默默的看着我,不说一句话。喝完了牛 奶,我对着他,托着下巴也不讲话。
“ECHO。”亚兰说:“为什么你昨天不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不给我分担?为什 么?”
“又不是神经错乱了,跟一个陌生人去讲自己的事情。”我叹了口气。
“我当你是陌生人吗?我什么都跟你讲了,包括我的失恋,对不对?”
我点点头:“那是我给你的亲和力。也是你的天真。”我说。
“难道我没有用同样的真诚回报你吗?”
“有,很诚恳。”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