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一年来临了,人群欢呼,我喝了一口香槟,象水果那样甜,但调和不了心里的酸。
「新年快乐!」我跟徐起飞说。
我回头,没有看见林方文。
新年过后第一天上班,我的上司问我,是否愿意经常往返大陆做商品推广的工作,如果我愿意的话
,他会提升我做推广经理,薪水也大幅提高,还有出差的津贴。他给我三天时间考虑,我答应了他。
「你有没有考虑过徐起飞?」迪之问我。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说。
「但你一年之中有四个月不在香港,徐起飞怎么办?」
「他的工作也很忙碌。」
「你有没有跟他商量?」
「他不会反对的。」
「你不害怕失去他吗?他条件这样好,自然有很多诱惑。」
「不会的,他那么爱我。」
「你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在虐待自己,本来很幸福,却要把自己弄得很孤单。」迪之骂我。
「爱情太不可靠了,只有事业才是一份耕耘一份收获的,我想有自己的事业。」
「如果你真是这样想就好了。」
徐起飞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我一直不知道怎样跟他说。那天吃饭,他很开怀,他那阵子收到
一位女病人很多封情信,我们常常拿那些情信开玩笑。
「我还没有收过你写的情信呢。」我跟他说。
「我写得不好,怕你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