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跟宋先生的婚事也逼于形势,怎能怪你呢?”姮宜说:“很少女人能象你这么提得起放得下。”
“谁——告诉你的?”宋夫人很意外。
“怀中。”姮宜笑。“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他说你的胸襟很了不起,千万人中难得其一。”
“难得他这么赞我,”宋夫人笑了。“我以为他心中—定气我不让你嫁他。”
“不会,真的不会。”姮宜说:“因为——妈妈,我们都很明白,我们决定的事不会改变,我们都是那种无论对错无怨无悔的人。除非自愿,没有人能强迫我们做任何事。妈妈,我们象你。”
电话中一阵沉默。
“你听见我们的电话吗?”姮宜问。
“听见。”宋夫人声音有些异样,她极力在掩饰。“很——谢谢你这么说。”
“我在猜——当初你肯做宋夫人,其中必有勉强,”姮宜试探着。“我知道你爱爸爸至深。”
“也——没有什么勉强,”宋夫人努力振作。“你说过的,自己选的路,无怨无悔。”
姮宜听出了宋夫人的委屈,立刻,她就感动了。是的。全世界的人误会母亲为嫁权势,只有她了解,母亲真的就满足了?
“妈妈你是与众不同的。”她吸一口气。
“好了,我们明天再谈——或者我下午再打来——”
“不要半夜爬起床来听电话,”姮宜制止。“你难道不要睡觉,不要休息?”
“想到你们——我根本睡不着。”
“那么为什么不回来?”姮宜问。
“回来?!”宋夫人有一阵茫然。“回来?!”
“是啊!美国没有这里舒服,那是人家的地方。妈妈,你是属于东方的,为了东方你出了不少力,甚至奉献了最光辉灿烂的时间,你该回来!”
“我——想一想。”宋夫人说。“目前——我再不是宋氏王国的主持人。”
“这重要吗?你是回家,你是家里的主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