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宜的脸一直红到脖子,而且——无比气愤,这是什么话?她想否认,怀远却扯扯她,拖她快定。就在这一瞬间,她看见怀中在注视她。
她下意识的顿顿脚,加快了脚步。甚至没听见宋夫人答了一句什么话。
走出大厅,姮宜已经忍耐不住,低着头说:
“失陪了。”转身就走。
怀远立刻跟着上来。
“别理他们,”他知道姮宜生气。“他们管他们讲,我们却有自己的世界。”
“我在想——怀远,是否该和安悌讲清楚?”她说:“再拖下去误会更大。”
“千万不能,你答应帮我的。你一讲,梅花和我的事就拆穿,你不会这么残忍吧?”怀远说。
“不讲岂不对我残忍。”她说。
“可是我们的事你知,我知,怀中也知道,我们心中坦然不就行了。”
她想说怀中未必真知,自己并不坦然,转念之间,算了。大不了她还可以回美国跟父亲,放弃此地的工作就是,何必那么小气?
而且——她刚才学了怀中的话“失陪”,怀中总是这么说的,对不对?
“或者,是我坚持搬出去的时候了。”她说。
“老天,你想害死我?”他说。
“怎么会呢?那个时候你可以叫梅花搬到我那儿一起住,让她在城里上学,不是更好?”她说。
他想一想,还是摇头。
“请你再委屈一下,忍耐一下,也许——情形会改变,”他天真的一厢情愿。“有了刘馥和怀中,妈妈不会一天到晚盯着我们了。”
“别忘了他们都会在欧洲工作。”她提醒。
“总之——你好人做到底啦!”他赔笑。“事情到最后一定会水落石出。”
“你这当教授的,什么水落石出?”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