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几十年。”四海感喟。
翠仙轻轻说:“我们叫做好的了,只要一家在一起,天天都开心。”
四海说:“庞大哥不晓得在哪里,难为翠仙姐仍然在等。”
他不牵记女儿吗?倘若还在人间,应该有讯息回家。”
四海声音降低,“也许已经不在人世,也许在武昌起义时牺牲,也可以在黄花岗陪伴他的同志,只有我们这种小人物会得越活越好,我们爱惜自己,又懂得钻营。”
“你有没有见过翠仙姐哭?”
四海吁出一口气,”没有。”
“她真坚强。”
谁说不是,仍然打扮得时髦漂亮,出面做生意,与爱华爱汉两兄弟不知多谈得来。
“四海终于说,“我去订船票,我们回乡走一趟。”
爱汉在父母催促下,还勉强愿意回乡,爱华支支吾吾,最后不得不坦白。
“爸,实不相瞒,我约了人。”
“谁?”罗四海双眼睁得滚圆。
“一个人。”
“我也知道你不会约会一只牛。”
“一位……小姐。”
罗四海即时明白了。
他声音还算镇静,“哪家的小姐?”通温哥华的华人他都认识。
“她不是温埠人。”
“啊,她住在月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