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的喘气声里和乐极呻吟中,寡妇含糊不清地说:
“不行啦,有人啦。”迟到的人离开时还能听到她的忠告。
“明晚早点来。”这个笑话其实展示了一个真实的状况,黑夜来临之后寡妇的床很少没
有客满的时候。即便是最为炎热的夏夜,寡妇的呻吟声依然越窗而出,飘到村里人乘凉的晒
场上,使得罗老头感慨万分:“这么热的天,真是劳动模范啊。”
高大结实的寡妇喜欢和年轻人睡觉,我记忆里至今回响着她站在田头时的宽大嗓门,那
一次她面对村里的女人说:“年轻人有力气,干净,嘴也不臭。”
然而当五十多岁后来得肺病死去的前任队长来到她床前时,她仍然是兴致勃勃地接纳
了。她有时候也要屈从于权力。到后来寡妇开始年老色衰,于是对中年人也由衷地欢迎了。
我父亲孙广才就是在这个时候,像一个慈善家似的爬上了寡妇逐渐寂寞起来的木床。那
是春天最初来到时的一个下午,我父亲背着十斤大米走入了寡妇的房屋。当时寡妇正坐在长
凳上纳鞋底,她斜眼瞧着孙广才走进来。
我父亲嬉皮笑脸地把大米往她脚跟前一放,就要去搂她的脖子。寡妇伸手一挡:“慢
着。”寡妇说:“我可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说着手伸向我父亲的胯间摸索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