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他贴着房屋,在阴影里无声地走到家属楼前,然后沿着楼梯走上了二楼,在西面的一
扇窗户前站住脚。他多次来过这间屋子,知道那个女人睡在什么地方,他用小拇指扣住弦
线,一使劲砸破玻璃后,就将手榴弹扔了进去,自己赶紧跑到楼梯口。手榴弹这时候爆炸
了,一声巨响将这幢陈旧的楼房震得摇摇晃晃,灰尘纷纷扬扬地飘落到跑出去的王立强身
上。他一直跑到围墙下面,蹲在围墙的黑影里。
那时候武装部里仿佛出现战争似的乱成一团,他听到第二次被吵醒的政委正破口大骂那
位失职的战士,还有人在喊叫担架的声音。这纷乱的情景在王立强模糊不清的眼中,犹如一
团翻滚而来的蝗虫。后来他看到那幢楼里抬出了三副担架,他听到那边有人在说:“还活
着,还活着……”
他心里随即一怔。当担架被抬上汽车驶出去以后,他立刻攀上围墙翻越了出去,他知道
自己应该往医院跑去。
这天凌晨的时候,镇上那家医院出现了一个拿着手榴弹,满脸杀气腾腾的男人。王立强
走入住院部时,值班的外科医生是个大胡子北方人,他一看到王立强就明白和刚才送来的三
个人有关,他吓得在走廊里乱窜,同时哇哇大叫:
“武装部杀人啦。”大胡子外科医生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大约半小时以后他才稍稍镇静
下来,那时他和一个浑身哆嗦的护士站在一起,看着王立强手提手榴弹正挨着房间搜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