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到城里的消息昨天就传来了,王子清心想:那孽子也该回来了。
“太君说,”翻译官告诉王香火,“你带我们到了松篁,会重重有赏。”翻译官回过头
去和指挥官叽叽咕咕说了一通。王香火将脸扭了扭,看到那些日本兵都在枪口上插了一支白
色的野花,有一挺机枪上插了一束白花。那些白色花朵在如烟般漂浮的黑云下微微摇晃,旷
漠的田野使王香火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太君问你,”翻译官戴白手套的手将王香火的脸拍拍正,“你能保证把我们带到松篁
吗?”
翻译官是个北方人,他的嘴张开的时候总是先往右侧扭一下。他的鼻子很大,几乎没有
鼻尖,那地方让王香火看到了大蒜的形状。“你他娘的是哑巴。”王香火的嘴被重重地打了
一下,他的脑袋甩了甩,帽子也歪了。然后他开口道:“我会说话。”“你他娘的。”翻译
官狠狠地给了王香火一耳光,转回身去怒气十足地对指挥官说了一通鸭子般的话。王香火戴
上瓜皮帽,双手插入袖管里,看着他们。指挥官走上几步,对他吼了一段日本话。然后退下
几步,朝两个日本兵挥挥手。翻译官叫嚷道:
“你他娘的把手抽出来。”
王香火没有理睬他,而是看着走上来的两个日本兵,思忖着他们会干什么。一个日本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