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问。
“亚洲”。他回答。回答之后他觉得惊奇,难道这还用问?亚洲是这里的主人。“你没
碰上他?”张亮显得很奇怪,“你们没有在楼梯里碰上?”张亮怎么知道他在楼梯里碰上一
个人?那人会是亚洲吗?这时他看到他们三人互相笑了笑。于是他便断定那人刚刚离开这
里,而且那人不是亚洲。
他在靠近窗口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这窗口正是刚才放着煤球炉的窗口,可是已经没有那
炉子了。倒是有阳光,阳光照在他的头发上。于是他便想象自己此刻头发的颜色。他想那颜
色一定是不可思议的。
张亮他们还在笑着,仿佛他们已经笑了很久,在他进来之前就在笑。所以现在他们脸上
的笑容正在死去。
他突然感到忧心忡忡起来。他刚进屋时因为惊讶而勉强挤出一点笑意,此刻居然被胶水
粘在脸上了。他无法摆脱这笑意,这让他苦恼。“你怎么了?”他听到朱樵或者汉生这样
问,然后他看到张亮正询问地看着他。“你有点变了。”仍然是朱樵或者汉生在说。那声音
让他感到陌生。
“你们是在说我?”他望着张亮问。他感到自己的声音也陌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