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今天食堂吃包子,每个包子都包进了一头羊,全是肉。”
他们走远后,我问家珍:
“这钢铁真的煮成了?”
家珍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煮成的。我想着肯定是桶底煮烂时,钢铁煮成的。要不
是有庆出了个馊主意,往桶里放水,这钢铁早就能煮成了。等我们回到家里时,有庆站在屋
前哭得肩膀一抖一抖,他说:
“他们把我的羊宰了,两头羊全宰了。”
有庆伤心了好几天,这孩子每天早晨起来后,用不着跑着去学校了。我看着他在屋前游
来荡去,不知道该干什么,往常这个时候他都是提着个篮子去割草了。家珍叫他吃饭,叫一
声他就进来坐到桌前,吃完饭背起书包绕到村里羊棚那里看看,然后无精打采地往城里学校
去了。
村里的羊全宰了吃光了,那三头牛因为要犁田才保住性命,粮食也快吃光了。队长说到
公社去要点吃的来,每次去都带了十来个年轻人,打着十来根扁担,那样子像是要去扛一座
金山回来,可每次回来仍然是十来个人十来根扁担,一粒米都没拿到,队长最后一次回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