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艺术馆。满墙挂的都是各种颜料的破衣烂衫,钉着撕成各种形状的硬纸板,无数风 景各异的人物各异局部各异的照片,图片画片呈爆炸状旋涡状喷溅状交错相叠拼贴在一起。 展厅中央放着轮胎、砸烂的桌椅,捣毁的汽车和千疮百孔的窗户框子。展品之间还有一些赤 裸、身上脸上涂得五颜六色的男女或站或坐或轻轻地来回走动动摆出各种造型脸上一概木无 表情。病容满面的刘顺明领着元豹,芭蕾舞女老师一个瘦削的下巴尖得象刀似的老太太和她 手下的那些姑娘走了出来。
艺术馆管理员,一个遭遢的胖老头迎上来声音沙哑地问:
“你们找谁呀?”“我们就是来包场的。”刘顺明说,“租您这地儿开展点活动。” “噢,你们就是那儿位大善人,把我们这儿的门票全包了。知道了知道了,我有窝头吃还真 亏你们。”
“老先生,一会儿请您把门看好,不要让闲人进来围观,影响艺术家工作的气氛。” “为,倒找钱也没人敢进这儿。馆里组织力量到街上兜捕三回了,专拣那现代派的抓,用铁 链子锁上门关着他们看,最后还是都翻痛户跑了。这是全北京散僻静的地方,坏人作案都不 上这儿来。”老关儿蹒跚走开。芭蕾舞老师严肃地说:“那就抓紧时间开始吧,我们要干得 很多。”刘顺明走到一个实物抽水马桶边,放下垫圈坐下,东张西望,看一些斑马般的彩色 屁股。
元豹、老太太和站娘们都脱下衣裳裤子挂在展厅墙下那些破衣烂衫旁边,穿着练功衣站 成一排。
老太太顺手从后腰抽出一根藤条,在展品中的实物水桶中浸了浸水,在手上啪啪着,走 回来,抽打着元豹和姑娘们的腿。“站好站好。双腿并拢,上身挺直,收腹、挺挺胸,抬 头……”话到手到,指哪儿打哪儿。
待元豹和姑娘们站成一排棍儿了,老太太又拿出一把铅笔,挨个塞进他们裆间。“夹 紧,夹住,咱们先练大内侧肌肉的力量,谁也不许掉,谁掉我就抽他三鞭子。”老太太走到 大家面前,看着他们冷笑:“别以为芭蕾好学,我不叫你们死几回,就是误人子弟。”
元豹裆里的铅笔掉了,老太太啪啪就是三鞭子,拣起笔又给夹上,刚一松手。笔又掉 了。老太太又是三鞭子,再夹,又掉。“嫌细对吗?”“朋点.您给找个篮球来。”
“篮球没有,您看我怎么样?”
“您也细点。”“看得出你是练过。”老太太咬牙切齿地发狠说,“好,咱们先练开 胯。”老太太把元豹揪出队列,照每只脚上各踢一脚,使元豹大劈叉支在地上,随即一迈腿 骑上元豹脖子使劲往下顿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