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对其他人是不公平的。”丁小鲁说。
“吹捧像资本主义一样也要有残酷的原始积累阶段,任何温情主义只能妨碍乃至破坏公平的最终确定。你生来美丽,就是对丑姑娘最大不公平。所以,忘掉 人生本是平等的这一资产阶级观点吧。”冯小刚语重心长地说:“任何一味药都不能说是包治百病。就像一个人患了绝症病得要死一样,明明知道吗啡只能暂时减缓他的痛苦甚至还会有嗜瘾的不良副作用,你给不给他注射呢?是看着他痛苦挣扎还是药物使他麻痹获得一些短暂的安宁?不要谈什么诚实的良知和救死扶伤的使命感,仅从作为一个医生的起码医德讲,减轻病人的痛苦就是责无旁贷的。所以,道德不是空泛的、脱离对象孤立存在的。你给一个健康人注射吗啡那是犯罪,而给一个垂死的人注射吗啡那就是最大的道德!”
六
一辆美式吉普自西向东疾驶而来。路边骑车上班的行人看到开车的是个硝烟满身的美军上将无不大惊失色:“这是解哪儿刚空投下来的?怎么没人管他?我们的军队呢?”
于观和冯小刚穿着中士军装,头上扣着沉重的钢盔,各抱了支步枪坐在吉普车后座上,不时被颠得屁股腾空,枪支装具叮当乱响。
“将军,我们是在德国,请您注意安全。”于观扶正钢盔大声说。
“我知道是在德国,瞧公路被我们炮弹炸得到处是弹坑。”中国“巴顿”有意把车开得倏忽乱飘。
“下面该什么词了?”于观小声问冯小刚。
冯小刚掩嘴道:“冰激凌。”
“噢,将军,我们有一礼拜没吃到冰激凌了,连‘可口可乐’都不是原装的。”于观大声说。
“让美国空军给我们运!”“将军”回答。
“噢,将军,听说供应给我们的‘骆驼’香烟都在安特卫普让后方那些坏蛋批发给比利时倒爷了。”
“连我们的口香糖都嚼在那些意大利妓女嘴里,我嘴臭得都没法吻那些欢迎我们的巴黎娘们儿了。”冯小刚撅着嘴抱怨。
“给艾克打电报,”“将军”满不在乎地说,“我要把这些坏蛋统统枪毙!”
杨重戴了顶美国宪兵的白钢盔,忙着给路口的交通警递烟:“帮帮忙师傅,我就替您一小会儿。”
“你们拍的什么片子?”交通警一边下岗台一边问。
“打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