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看不出来。我说,“我看你的手还跟鸡爪子似的。”阮琳蓦地挥拳打来,我四仰八叉地仰面摔倒。
二十一
阮琳练得十分着迷,十分专注,有时上班时间也溜到我们单位旁边一条胡同里的古寺中采“气”。
那座古寺有上千年历史,相当有名,连我们这必带的街名都是以其命名的,但因位置在胡同里,庙堂又小,平时人很少,几乎没有僧尼,工作人员都是文物局的。
阮琳站在幽暗的正殿内,面对鎏金彩朔的二位至尊作抓挠吐纳状,有点象太极拳。她开导我说:“别看佛爷是泥巴捏的,但一千年来,历史高僧对着它打,坐恨千香客对关它顶礼膜拜,遗精赋慧,释能吐华,佛爷身上已笼罩了稠稠的灵气,凡人略得神韵,便可骤长慧根,平添勇力。”
阮琳作迎风逆进状,以手护眼;“我是天,这气煞是咄叫逼人,这光煞是耀眼,我几乎近它不得。”
我迎着含笑垂目的大佛爷走了几步,看看佛身上油漆倍儿亮的颜色。“我怎么毫无知觉?”“你肉眼凡胎,心壅茅草,自然是无从领悟,身在福中不知福。晃死我了,护法光环灿灿射人了。”
“在哪儿在哪儿?”我盯着佛首慌慌张张看,“哪有光环?是象金箍棒划的圈儿那样容不得邪祟进入吗?”
我往佛臆冲,阮琳一把拽住我,拖着我退出殿,训斥我:
“你太不知厉害了,佛慈悲怜惜,我也不能太放肆,送道还想犯颜冒渎吗?”阮琳一脸大汗,气喘吁吁。
“它还会劈人?”我茫然地问。
“险些撞着你的邪气。”阮琳气呼呼地说台湾省“会迷了我的性生废了我的功。”“你别装神弄鬼了。”我按捺不住愤然说,“这佛是新的,没两年。原来那个早在文化大革命时让人砸了。”
“灵气未散。”阮琳幽幽地说,“去人易去势难。”
二十二
“你练气功后,真懂了不少道理。”
“是呵,我发觉人真是大有可为,我们过去多不了解自己呵!”我们坐在办公室里吃午饭,阮琳捧着一大碗足有六两米饭在大嚼时咽,她自从练气功后,每顿都吃很多饭。
“多吃点菜,饭吃多了不好。”我每每这么劝她。
“没关系,我可以充分调动胃去消化,吸收每一微克营养,就是象马一样吃草我也可以健康如常,吃什么我已经无所谓了。”“你估计,”我吟哦地说,“照这般发展下去,还要多久你就可以飞起来了。”“飞什么?我可没说过我要飞。”
“别瞒我了,老朋友。”我说,“难道我还看不出你潜心修炼,就是为了那个目的吗?”
阮琳停了停,又开始大口往嘴里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