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儿来的钱泡酒饱。八十年代初,物价还算便宜,不奢侈的话,一二百块钱能喝一个月
啤酒,还可以偶尔请请客。
杨金丽穿着长统靴神气活现地走过来,左顾右盼,象个轻佻的女纳粹。我叫了她一声,
她示意我到她那边的一张桌去,头一摆,眼一斜。“真他妈腻!”同桌的一个朋友说,“能
叫谁背过气去。你快过那边去,别把她招来,受不了。”
另一朋友梗着脖子问我:“你干吗找这个加农炮打不到底的‘喇’!”“是她找我,你
们知道我心眼好。”
我在大家的哄笑声中走过去,和杨金丽一起坐下。同桌有两个规规矩矩的女孩儿,一边
喝汽水一边目不转睛地看浓妆艳抹、叼着烟十分张狂的杨金丽。
“他们说我什么啦?”杨金丽龇牙咬着烟问,“是不是嫌我没过去?”“是。”我点头
说。“我不爱搭理他们,俗不可耐。”
“可是他们特仰慕你。”
“屁,都是流氓,口蜜胜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