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哪儿去?除了倌,也就是这军营还安全点。在街上,不出半天,我就会浑身被人用刀插
成筛子扔在哪条小巷的垃圾堆上,阳光炫目,我搞不清现在是上午还是下午。早晨听说要放
我,我连饭也没吃,出来到现在也是什么也没吃。我朝服务社看了看,有卖好香蕉的,便买
了几簇,拎到门口附近庭园树荫下的石凳上剥阗吃。看门口进出的人,我想等张璐,我相信
她会救我的!不知不觉,我吃了十几个香蕉。时间到了踵,院内吹了下班号,男男女女的军
医护士从门诊楼里出来,沿着石甬路去食堂或回家,卫兵也换了岗。一些背着书包的孩子从
门外连跑带颠儿地进来,分散、隐没在葱郁的植物后面。院内人稀疏了,只有广播剌叭放着
雄壮的队列歌曲,象是专门播给我倾听解闷的。这时,我看到张霁同屋的那个脸色苍白女兵
从庭园树丛间时隐时现地向门口跑去。她跑到门口停下来,四处徘徊,接着跑到门外张望,
又走回来。比划着手势同卫兵说着什么,卫兵摇头头,两个人脸上困惑表情我都看的很清
楚,这个女兵又站了会儿,顺原路回去了。片刻,衣冠整齐的张霁和另一个女人出现了,也
比手划脚地同卫兵说话,站在门口张望,那女人脸上的焦灼,不安,还有伤心,正是我企望
的,可我没有走过去,张霁站了会儿低着头走了。那女人仍执拗地站在门口向外张望,身后
一有响动,就攸地转过身,期待地寻声望去,失望地垂下眼。我走了出去,她看到我先是一
愣,接着跑过来,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光。
“你没走,这太好了,我都快急死了。”她连笑带怨,发自内心的高兴。“票搞到了
么?”我僵着脸问。
“先别说这个,先去吃饭。”她动拖我,“我给你买了很多吃的,你需要好好补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