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成了福特本人,而他自己则是我同父异母,名副其实的“大哥”——大款哥。那天晚上天
很黑,马路上灯火阑珊。商店都关门了板,街上早早就没了人,只有风阵阵吹过空荡荡的马
路,就象吹过寂静的旷野。我昏头涨脑跟着黑煞神似的老邱钻地了迷宫般纵横交错的小巷
子,擦着低矮乌热的屋檐走。隔很远才有一根木电杆,吊着盏昏黄的路灯。路宇下多有大堆
的垃圾,垃圾堆后在的黑暗暗处忽明忽灭地闪着向颗红红的烟头,走近可以看出几个少年沉
默的轮廓。很多路灯都不亮,我们基本上是凭借依稀的星光走黑道。时间不算得晚。绝大多
数人家却都熄灯上床,只有看到夜色下紧紧挨挨,层层叠叠地无数小屋,你才会想到近在咫
尺的周围迸息静卧着成千上万的人。在一个不亮的灯灯杆旁,老邱停下来,让我扶着车,自
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上垃圾堆。我极力往黑糊糊的垃圾堆后看,看出那儿站着个人。老邱
过去嘀嘀咕咕不知同那人说什么,一会儿,搂着那个出来,走到跟前我才看出是个女孩儿。
我们继续往前走,道越发窄了。地上还净是土坷垃碎砖头,走得入磕磕绊绊。终于豁然开
朗,我们走出鬼域般的旧城区。一条相当宽阔、路灯齐全的大马路横亘眼前,路边有几幢一
模一样的简易楼,马路对面似乎是新建工地,盖了很多半截楼房,工地后面是昏暗的大片田
地,这儿已经是郊区了。老邱指给我看马路尽头一座稍明亮些的建筑,说那就是火车站,我
已完全转了向,甚至不能相信那就是我来时的那个车站,老邱说就是它。老邱家在那几幢简
易楼里的一幢,一间屋,一张床,我们三个就挤在那张床上。黑暗中,我听到老邱说:“那
车,别给老蒋!”一个身着西装,丰腴庄重,灿若银盘的脸上有着双黑色大眼睛的女人出现
在餐厅门口,矜持伫立,款款扫视大厅。当她看到我,我做了个鬼脸。张燕生见状回头一
看,立刻竖起胳矛喊那个女人。又对我调侃:“有戏呀,一下就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