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烟滚沸出户,风吹雨打立即稀薄澄澈,无影无踪。街上行人都仰头卖呆,迷惑不解,面面相觑。
“不能吧,这也不是着火的天呵。”
“喀嚓!”又一扇窗户被打破,伸出一颗髦毛焦黄的爷们儿头,同样粗腔大嗓地吼了声:“救命呵!
着火啦!”随之缩了回去。
又一扇窗户被打破,伸出一颗娘们儿头,同样声嘶力竭地喊救命,并不再缩回,伏于窗上高一声低一声。黑烟不时将该头笼罩吞没,彼时便断了呐喊,咳嗽剧烈,俟黑烟散去,喊声复起,其高亢嘹亮不减分毫。其情可哀,其状可悲。楼下闲人只得连连顿足,迭声呼叫:“跳呵!跳呵!”
“恐怕也只有我挺身而出了。”
石静一把没拉着,我已弃车子弹般射入楼内。
一楼太平无事,职员官员们庸庸碌碌地在挂着牌子的各科室进进出出,抱着文件端着茶杯。
一个一脸无知却带着副眼镜的看门老头儿,从门房冲出,横眉厉目拦住我:“楼内没厕所。”
“二楼着火了。”我趁老头儿一愣,分开他窜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