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
“是财跑不了,是灾躲不过。”我开了自行车锁,推着往外走,外面雨下如注。
“等雨小点再走吧。”石静打着伞推着车望着我。
“你知道什么叫沐浴么?这就叫沐浴。”我片腿上车骑入雨中。
街下的树木在风雨中飘摇,两边的建着物窗户紧闭亮闪闪地反着光,楼房泄水管哗哗流着水=*头绿地的草坪浸泡在白哗哗的水中,马路、车辆、路灯、楼厦都被雨水冲刷得十分洁净。滔滔不绝的水从各个路口四面八方涌来,夹着树叶残花打着旋沿着拱行的马路向两边分流泄淌。家家商店的屋檐下站满一排排躲雨的人和自行车,人们看着雨出神。
“多幸福的事,”我对赶上来与我并肩骑行的石静说,“大庭广众之下洗着鸳鸯澡,回头再潮得乎地对上道梅花枪,抽根儿夺命烟,喝上二两追魂酒。”
“别不要脸。”石静话音未落,手里的花伞被风吹得“呼”地脚尖朝上,旋即脱手而去,在风中飞飞停停,颠来倒去,顷刻间成为远处水中一盏飘飘荡荡的莲花灯。路边避雨的人群中暴发出一阵狂热的掌声,人人喜笑颜开。我挥手向人群致意,顿成落汤鸡的石静一脸哭相。
“让你欲盖弥彰。”我笑她。
“这人怎么都这么坏?”石静气咻咻地说,“看见谁倒楣就幸灾乐祸。”
我们拐入另一条街,只听路边闲人齐声欢呼,一股洪水席卷了路边的一个瓜摊,浩荡水中飘游着一个个翠皮大西瓜,滚磕碰撞肥头大耳络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