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儿怎么说的?这不是骂我么?”
“真的,我这是心里话。这事既已出了,谁也没办法了,以后千万别了。我知道你没恶意,就是跟孩子们逗逗,可我不像你,也就是这几年闲话刚少点,真不经一逗。”
“有人又把你联系上了?说是你的遗传?”
“我不怨别人那么说,谁让咱早先有把柄让人攥着呢?咱说话挺不起腰啊。可你说,我这几年规矩不规矩?”
“也亏你家有个法院的现成管着。”
“我为什么?就为在儿女面前是个正经形象,让闺女觉得这妈还值得尊敬,没给她四处丢人去。我不是老了,没处花去,我是收着性子呢。”
“这我信,你要想你还能。”
“所以我慌呢,所以我怕呢。传我闺女的闲话最后势必连到我这儿,那我这点苦心就全白费了……让谁瞧不起也不能让自个女儿瞧不起,让谁说贱也不能让自个女儿觉得贱……”
“你别哭啦,你的密大家都替你保着呢。没那么严重,他们能造谣,咱们还能造谣呢,夏青她一辈子都知道不了真相。”
“唉——我此生已经不存其它想法了,心全在这个女儿身上。只要她对我好,全世界的人都对我恶狠狠的我也无所谓……所以我一听说顿时发黑就像天塌下来一样心想非得来找你——咱们小老百姓除了孩子还趁什么?又不让多生……”
“其实,就算夏青听到什么也不会怎么样。再怎么说你也是她妈,生她养她的妈……”
“何必让孩子难过呢?就让她一直认为她母亲是天下最纯洁、最善良的女人不好么?”
“……”
“再说,我也没把握,不敢冒这险,万一她真嫌了我……”
“不会不会,夏青懂事。”
“懂什么事啊!一直生活在鲜花蜜糖中,只知道大灰狼是坏人,小兔羔子是好人,爱憎分明着呐。我这么小心注意着成天价,就因为实在不是个圣人,她还对我老大不满呢。”
“这么教育孩子不见得对她好,总有捂不住的那一天。”
“谁说不是?我也为难,让她老在梦里吧,她老长不大;叫醒她吧,又怕她伤心;等她慢慢自个醒呢,又怕冷不丁一睁眼吓坏了。她那么小,哪受得了看见父母也长着尾巴?你已经使她非常困惑了。”
“我?”
“对,她问我好几次了:‘妈,你说马叔叔这个人过去挺好的,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极为不理解。我能说什么?我能告诉她马叔叔现在算不上坏,他有权按照自己的喜好生活我能这么说么?我能理解你她能理解你么?她只知道一种生活方式所有的教育都告诉她不这么生活就是堕落她岂不会更糊涂?我只有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