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不能教病人好好的活,至少我还能教他好好的死,反正他请我不会错。这仿
佛药房掌柜带开棺材铺子,太便宜了!”
鲍小姐动了真气:“瞧你一辈子不生病,不要请教医生。你只靠一张油嘴,
胡说八道。我也是学医的,你凭空为什么损人?”
方鸿渐慌得歉,鲍小姐嚷头痛,要回船休息。鸿渐一路上赔小心,鲍小姐只
无精打采。送她回舱后,鸿渐也睡了两个钟点。一起身就去鲍小姐舱外弹壁唤她
名字,问她好了没有。想不到门帘开处,苏小姐出来,说鲍小姐病了,吐过两次
,刚睡着呢。鸿渐又羞又窘,敷衍一句,急忙逃走。晚饭时,大家见桌上没鲍小
姐,向方鸿渐打趣要人。鸿渐含含糊糊说:“她累了,身子不大舒服。”苏小姐
面有得色道:“她跟方先生吃饭回来害肚子,这时候什么都吃不进。我只担心她
别生了痢疾呢!”那些全无心肝的男学生哈哈大笑,七嘴八舌道:
“谁教她背了我们跟小方两口儿吃饭?”
“小方真丢人哪!请女朋友吃饭为什么不挑干净馆子?”
“馆子不会错,也许鲍小姐太高兴,贪嘴吃得消化不了。小方,对不对?”
“小方,你倒没生病?哦,我明白了!鲍小姐秀色可餐,你看饱了不用吃饭
了。”
“只怕餐的不是秀色,是--”那人本要说“熟肉”,忽想当了苏小姐,这
话讲出来不雅,也许会传给鲍小姐知道,便摘块面包塞在自己嘴里嚼着。
方鸿渐午饭本没吃饱,这时候受不住大家的玩笑,不等菜上齐就跑了,余人
笑得更利害。他立起来转身,看见背后站着侍候的阿刘,对自己心照不宣似的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