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空谈方法而实学粗疏,所以一碰到硬碰硬的实学,他们便要闹笑话,例如林毓生
写《漫谈胡适思想及其他》,说他初中时“细看”过《胡适文存》,看过《胡适文选》自序
一文云云,事实上,《胡适文选》自序只是“介绍我自己的思想”
一篇文章的副标题,又何能把它作为题目?何况,当时此文并没收入《胡适文存》,只
收入《胡适论学近著》,收入《胡适文存》,是到台湾来以后的事。当时既没收入《胡适文
存》,林毓生又从何自《胡适文存》中看到这篇文章、可见他是凭空胡吹、自炫年少博学
也!又如张灏写《烈士精神与批判意识》,作者俨然谭嗣同专家,但书中一开头就说谭嗣同
活了三十六年,事实上,谭嗣同生在一八六五,死在一八九八,何来二十六年?这些人今天
还是中央研究院院士呢!真是骗局呀。他们徒知抱洋书谈中国,但一还原就闹笑话。这种情
况。
殷海光也不能免。他曾从洋书中看到Chin-ssu Lu,他猜这是“亲疏录”,问我对个
对,我笑说,此即大名鼎鼎之《近思录》也,根本没有什么“亲疏录”这种书哟,其实殷海
光没能成功的成为学者,并不是一件值得遗憾的事。而殷门弟子以学者姿态到处骗人,才真
上是遗憾的事。殷海光一生的最大事功在勇敢反同民党,而殷门弟子在这一点上连个屁都不
敢放,如此殷门弟子,丢人丢死也!台大教授刘福增是我同学,我们因打笔仗疏远,已不来
往。他在《首部早报》写《冲出自由的警戒区纪念殷海光光中逝世二十周年》,指出殷海光
“以最严峻的言论批评国民党极权的特务统治”,这种“深入‘自由的警戒区’去冲锋陷
阵”,”今天在台湾(包括常在台湾和国外之间来往的)所有号称自由派学者的殷海光的学
生或学生辈的人,都差多了。”不过刘福增补了一句:
“李敖也许算是例外。”我很欣赏我的老问学敢讲这种公道话,虽然他不公道的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