訶子;新式烫发代替了旧有的堕马髻。虽然辜鸿铭那老怪物拼命劝阻“如何汉臣女,亦欲做
胡姬”,但是他终于失败了,他感慨,他诅咒,他悲叹“千古伤明妃,都因夏变夷”!可是
大势所趋,群雌所好,又有什么法子呢、在已黎香水面前,辜老头子不能强迫每个中国女人
都多多爱用桂花油!
中国女人的思想模式完全与咱们中国男人不一样。男人好吃,所以抢先吸收了西方的玉
蜀黍、花生米;好抽,所以吸收了纸烟和鸦片;好看,所以吸收了眼镜和电影;好生病,所
以吸收了六0六和奎宁;好曲线,所以吸收了欧几里德的几何学。……可是在另一方面,中
国女人也在向洋婆子学习,她们逐渐知道:缠了一千年的小脚应该解开了;男尊女卑三从四
德的大道理应该怀疑了;“香钩”“弓鞋”“莲步”“廉底纤纤月”的肉麻文学也应该滚蛋
了。……民国九年的二月里,居然有两个女学生跑到北京大学上起课来了,这在“男女不杂
坐”“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文明古国里,真不能不说是石破天惊的大事!在“摩登”和“时
髦”的集体领导下,夏娃的后人不但扶摇直上,并且早就把我们亚当的子孙丢在后面了。在
收音机刚传到中国来不久,北京大学就有过女学生抱着一个大收音机上课的妙举!现在她们
虽用电晶体收音机代替了那个大号的,可是她们那种抱收音机的心理,却是从同一个窑里烧
出来的。女人最大的功用是软化男性增加爱情,最大的使命是驭(不是“相”)夫教子,搞
政治究非所宜,武则天的终于垮台和西太后临死前的仟悔可为殷鉴,娄逞虽然能诈为丈夫仕
至扬州议曹,可是到头来终有“还作老妪”之叹。故女人之欲耍身手,必限于厨房之内、丈
夫背后、婆婆面前,明矣!但是有些女人却不这样想,她们在控制男人一方面非常熟练,游
刃有余之余,她们总想利用余暇出而问世,“公不出山,奈苍生何”?否则做了华滋华斯
(WilliamWordsworth)笔下青苔石畔的紫萝兰,幽居空谷,芳华虚度,岂不太“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