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差不多。我觉得计较得失的恋爱都是下一层的恋爱,进一步说,凡是嫉妒、
独占、要死要活、鼻涕眼泪的恋爱都不是正确的恋爱。爱情的本身该是最大的快乐之源,此
外一切都该退到后面去,记得我以前翻译的那段小诗吗?
呵!‘爱情’!他们大大的误解了你!(oh Love!they wrong thee much)
他们说你的甜蜜是痛苦,(Thay say the sweet is bitter,)
当你丰富的果实(When the rich fruit is such)
比任何果实都甜蜜(As nothing can be sweeter.)”
他背着这段诗,两眼朝上,一派陶醉的味儿,他好像否定爱情会给人烦恼,他是多情的
少年维特,但却是一个没学会烦恼的!我真气,我又开始攻击他:
“凡是不在爱情上烦恼的人,不是老奸巨滑,就是一个漫无心肝的人!”
“不,你错了,有许多人以痛苦自豪,觉得这是他们感情真诚的标记,他们追逐爱情,
像追逐野地里面的一条狼,他们是那么积极、那么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其实他们没有‘永
浴’在‘爱河’里,却永浴在嫉妒的眼光里、患得患失的苦恼里、鼻涕眼泪的多情里、海誓
山盟的保证里……他们只知道花尽心血去追求爱情的永恒与可靠,却忘了享受今天的欢乐与
忘形。我并不是说一个人不必考虑明天怎样,我是说,为了不可知的明天,而使今天晚上的
约会掺进了忧虑与恐惧,是相当不智的!”
“哈!你真是世纪末!”
“你又帽子乱飞了!我怎么是世纪末?正相反的,我在鼓吹一个新的爱情的世纪!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