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
这是国旗杆。
此刻未挂国旗,它便象一根巨针,尖峭地刺向广袤的蓝天。
他看到了哨楼。哨楼是一座粗大的空中碉堡,秦帅北很想马上跑上去,看看与我们对峙
的他们。但他在这时恰好看到了喀喇泉。他决定把自己洗涤一新再上哨楼。因为你在看到他
们的时候,他们也将看到你。
秦帅北为他对喀喇泉的所有想象而道歉。
喀喇泉象一只深蓝的眸子,凝望着天穹。乌瘴的风沙,竟然不曾留给它一丝尘翳。或者
说它象一个深邃古老的黑洞,将黄沙毫无痕迹地吞噬了。泉不大,水塘只有一间屋子大小。
他掬起一捧,才发现水并不是黑的,而是极清纯明冽,渗出迷蒙的幽蓝。这样美妙的泉水,
难道会置人死地?不可思议!秦帅北不敢造次,只用它洗脸,并无不适感觉。终于忍不往咽
了一小口,甘甜爽口,并无异味。
秦帅北开始洗衣服。军衣泡进盆,未及揉搓,灰尘便雾样散落,水浑浊了。秦帅北泼掉
再取一盆,水又自动浑浊。他不知何因,三盆之后,衣服已自动洁净,全然不用肥皂洗衣
粉。秦帅北这才明白,这蓝如墨水的泉中,不知溶有何种化学成分,不由为自己吞下去的水
担心。
脚面觉得毛茸茸,低头一看,是默默。他用泉水给默默洗了个澡,又在怀里捂干,小红
狗干净而蓬松,象一团上好的毛线。
“这是你的狗娃?”池可信端着盆走来。
“是我的。”秦帅北想,这么些年,池可信的个子一点没见长,真可惜了部队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