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真正的沙漠了。天空朗朗,漠海苍苍,沙面平滑光洁得如同一匹黄缎,逶迤的
曲线象潮水般柔和。在泡受搓板路的折磨之后,秦帅北很想早些深入金黄如谷细腻如粉的沙
海之中。躺在沙砾上,大约很惬惫。
“赶快走吧,到前面再好好看。”秦帅北很有兴致地说。
“我不是让你看沙,而是让您看看人。看看穿花衣服的人。”雀斑兵不由分说地来拉秦
帅北。
果然过来了几个穿花裙衫的女人,每人拿着一个碗。押水员打开水罐车开关,给她们每
人灌了一碗。女人们并不离开,一仰脖,把水都喝了下去。她们吞咽很急,喉结便象男人那
样滚动起来,好象吞下去的不是液体,而是一颗颗珠子。
咽完了,又拿碗来讨。押水员又给每人灌了一碗。女人们这次不喝了,捧着碗小心翼翼
象捧着婴儿,回各自的石房。她们嘴里不断重复一个词,秦帅北估计是“谢谢”。他想她们
还会来接水的,这样一碗碗接下去,何时是个完?不如换个大盆来。但她们再也没出来,那
石屋也寂静得毫无声息。
这些女人都不美丽,也不年青,她们的花裙子灰脏如土,一年四季罩在外面。
雀斑兵却并不走,仿佛在等什么人。
一连串的恶毒咒骂象沙砾般飞掷而来。当然也是当地语言,秦帅北听不很懂。
在咒骂的簇拥下走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在这种漫漫黄沙中能有这种蚕丝一般洁白的
胡须,真令人惊异。
雀斑兵忙迎了上去。
“在这儿呢!”老人突然一声惊呼,白眉毛下一双象老猫一样碧绿的眼珠,在一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