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后,原封不动交与安琪娘。
“数一数,看是不是多了?”他当时说。“多了就是小费。”安琪娘回答。这些声波的
颗粒恐怕还在空中飘荡,2000元钱已经完成了一圈世道轮回。
沈展平全身一阵轻微的肌肉收缩:又一位食言而肥者光临。
人们一见这阵势,围拢过来。只剩下栾德司长在电视里声嘶力竭地独白。
“我不点。因为这是你的钱。”沈展平强硬地说,用尺子将钱沓推得离自己远些,很不
屑的样子。
“这怎么是我的钱?分明是你的。股票才是我的。”乔致高原想速战速决,首战未能告
捷,索性冷静下来对答。
“你把认股权卖给我,我把钱付给你。买卖行为已经完结。现在,认股权在我手里,我
已经凭借它买了股票,这笔钱当然是你的了。天经地义的事。”郁积已久的积怨,使沈展平
有淋漓尽致演说的欲望。
“我把钱退给你,就把认股权赎回来了!”乔致高并不示弱。
“但是我并没有同意!我又不是开当铺的,为你代存银票。你我都是有自主能力的成
人,又都受过高等教育,应该懂得这个道理。你在农贸市场买了一把韭菜,一转眼你不想要
了,小贩都绝不会让你退换,况且我们是这么严肃的事情。乔致高,我们初次见面,认识你
很高兴。但这件事,是没有什么可商量的。”沈展平尽力把语调放得平缓。他现在站的位
置,相当于中岳嵩山的所在,周围的同事们都高山仰止,他必须要维护自身的形象。大辩论
的时候,民心的所向很重要。况且,不必侧头,他知道在人所不注意的角落,有一双审视冷
静的目光正在扫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