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许久不去看它。后来才一切正常,苔藓绿又安安静静地挂在那里了。
以后我每日上班,都有意无意地扫它一眼。只一眼,并不多看,我怕再出现那种蹊跷的
错误。它象一个年老的房客,不管周围的伙伴如何变换,它总是一如既往地住在那儿,任凭
灰尘将它落成瓦檐色。我不知那文静的女人还领着其它的男人来过没有,但苔藓绿西服一直
无人问津。
“你们这儿的苔藓绿西服,没有了吗?”
终于有一天,我听到一声含义复杂的呼唤。我立即断定是她。面前的女人显得十分苍老
了,满头灰发象一段混纺的派力斯衣料。她领着一个小伙子,匆匆赶到柜台。
“有。有。”我忙不迭地回答,在转身的瞬间,巧妙地拂去灰尘,使苔藓恢复雨后般的
滋润。
“啊!我们终于没白跑!”女人欣慰地感叹,男孩倒显得无动于衷。
“穿上,穿上。”女人前后左右翻看着西服,象魔术师在展示他的道具,然后很珍重地
给孩子披上。
“喜欢吗?”女人紧张地问。
“很喜欢。”男孩子边思索边回答。
我听见那女人长长吁了一口气,连我也感到快慰。她终于等到了知音。她这次换了个年
青的男孩,这很正确。对某种颜色的喜爱,是深藏在眼球里的秘密,别人是没有力量改变的。
“我们要了。”女人掏出华丽的钱包,开始付钱。
“妈妈,我自己来。”小伙子坚持要自己付钱,他年青而雪白的牙齿亮闪闪。
我把衣服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