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该我调班。也就是说,不上昨天那个班次了。我们的班次很复杂,有多种组合
方式。所以你若是在某个售货员手里买的货想要退调,在以后的同一时间去找他,是一定找
不到的。有个同事病了,我代上他的班——就是昨天我上的那个班次。
一切都同昨天一样,窗外的沸腾与窗内的冷清。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走过来。
“这里卖的西服质量很好。”女人说。
“我已经有好几套西服了。不缺的。”男人说。
“但我要给你买。我送你,你不要么?”女人说。
“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男人温存地耳语。
他们旁若无人,好象我不是一个操着同他们一样语言的人。其实他们是对的,他们买西
服我卖西服,在下一件西服购买之前,他们再不可能遇到我。纵是到了购买的时间,他们也
不一定非要到我们店而我也未必还在卖西服。
他们的目光象雷达似地在货架上睃巡,我知道尚未到决定的最后时刻,还可以偷片刻清
闲。
那女人说了一句活,使我对她刮目相看。
她说:“晤——还好。还在。请把那件苔藓绿西服拿给我。”
苔藓绿!我克制住自己的惊讶,在把西服递给她的同时,仔细打量她。
是的。正是昨天晚上那个时刻的那个女人。她画了很厚的妆,这使她远看显得年轻近看
显得苍老。
我又仔细去观察那男人。从开始的对话里,我已知道这男人不是那男人,观察的结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