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想走。”
老范吃了一惊,忙将洗了一半的脚从盆里拔出来:
“要走?啥不合适?”
老汪:
“啥都合适,就是我不合适,想灯盏。”
老范明白了,劝他:
“算了,都过去小半年了。”
老汪:
“东家,我也想算了,可心不由人呀。娃在时我也烦她,打她,现在她不在了,天天想她,光想见她。白天见不着,夜里天天梦她。梦里娃不淘了,站在床前,老说:‘爹,天冷了,我给你掖掖被窝。’”
老范明白了,又劝:
“老汪,再忍忍。”
老汪:
“我也想忍,可不行啊东家,心里像火燎一样,再忍就疯了。”
老范:
“再到牲口棚哭一场。”
老汪:
“我偷偷试过了,哭不出来。”
老范突然想起什么:
“到野地里走走。走走散散,也就好了。”
老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