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依依平静地:“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
“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你想知道吗?”
安在天看着她说:“你有脸告诉我吗?”
“我为什么没脸告诉你?文件上说他‘道德品质恶劣,影响极坏’,大概就是指我和他相好的事。”
“对,你们之间是有秘密,是奸夫和淫妇的秘密。你是有脸告诉我,因为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不垂头丧气,还得意洋洋……”
黄依依打断他:“我一向是敢做敢当的,我不是还想去看他吗?有什么不敢的。我不惹事,但出事了绝不怕事,真正担当不起的是你。”
“我怎么了?”
“你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他是可怜的替罪羊,所以我应该去看看他,这样才不至于丧尽天良。你既然不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只有再去问其他人打听。”转身要走。
安在天:“你别走!为这么一个男人,一个软骨头的家伙,你值得吗?”
“他是一个男人,无论他的骨头软还是硬,我都要去看他。我走了,如果你想跟我谈话,改个时间吧,这里是办公室,也不方便说私事的。”说着,走了。
安在天对她的背影,冷冷地:“你去保卫处看看吧,也许还赶得上。”
汪林跟在两名战士身后,从楼里出来,他拿着大件小件的生活用品,两个战士也帮他拎了一些。汪林像个逃难者一样,肩上扛着大包,手上提着小包,在明里暗里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拖拖沓沓地走过了大半个院子,上了一辆吉普车。这个过程之中,他始终没有抬头。
车里,他从身上摸出一封信,交给车窗外的童副处长:“麻烦你把这封信转交给安副院长。”
童副处长以为自己听错了,说:“谁?”
“安副院长。”
车子开走了。
黄依依气喘吁吁地往保卫处跑去。一辆吉普车过来,几乎溅了她一身泥,她也毫无知觉,继续跑着。
车里,汪林眼圈红了。透过他的脸往车后窗看去,黄依依还在跑着。
汪林把头埋在自己的双膝间哭了,身子一动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