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天任她咬。
黄依依狠狠地,又一使劲儿……
安在天一动不动,眉头都没皱一下。
夕阳西下。正是下班时候,路上人多了起来,三三两两的人和自行车,被汽车赶着往两边分开。
安在天和黄依依坐在后座,前面是司机和童副处长。安在天不时侧目看看黄依依,但黄依依目不斜视,满脸怒容地望着前方。
安在天看着她:“你我不是拉过勾吗?你自己说把题破了,就让我录用你,还一百年不许变呢?这才一下午……”
黄依依脸色缓和了,拉过安在天的手——他手背上已经被她咬出了一圈牙印,都出血了。
黄依依从口袋里掏出安在天送给她的那瓶药,倒出一点儿来,小心地给他抹着……
安在天哭笑不得。
车子停在办公楼前,安在天带黄依依下来,往楼里走去。办公楼还有一道岗,当安在天带着黄依依进来时,哨兵看不惯黄依依的样子,伸手把她拦住了。她穿得这么夸张,也许他是把她当作了怪物。
安在天刚想解释,哨兵打断他说:“对不起,我要对她进行严格的全身检查。”
黄依依问:“全身检查?为什么?”
哨兵显然是个农村兵,白了她一眼:“问你自己。”
黄依依反问:“我怎么了?”
哨兵嘲讽地:“人家哪位女同志像你这么打扮?跟电影里的国民党女特务一样,不检查你检查谁?”
黄依依赌气不理他,径直往里走去,哨兵不客气,持枪往她面前一横——安在天赶紧掏出自己的证件,哨兵看都不看,对他说:“你进去,她留下。”
黄依依刚要发作,一场冲突在所难免。安在天迅速地把她拉在自己的身后,冲哨兵一瞪眼睛:“叫金鲁生来!”
安在天和黄依依跟在金鲁生后面,一路上,黄依依始终是一个表情,一种情绪,怒气冲冲,冷漠傲慢,任安在天说什么都不闻不顾,不理不睬。一直到进来,黄依依还是那个样子,包括见了铁部长。
带着这样一个人出现在铁部长面前,安在天的难堪可想而知。但是,冷场很快就被打破了,胡海波一个箭步上来,握住黄依依的手:“张茜!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胡海波!”
黄依依淡淡地说:“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