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谈话。他们的英语很流利,米先生还会法语,可惜我不会德语。对了,谈话时还
有一位,你一定猜到了,那就是柳。它蹲在地上,谁说话就看着谁,它的耳朵很有
表情,高兴时向后抿着,兴奋时就竖起来。如果它开口插话,我想大家都会认为本
该如此,而不会奇怪。
今天上午有飞机飞过,想来城里又有警报了。飞机过了,落盐坡还是这样安静,
似乎被世界遗忘了,只有小瀑布的水声传得格外远。这样艰难的岁月,这样困苦的
生活,遗忘倒是好事。
等你回来。煮糊了的稀饭,太咸太淡的菜蔬,对你都是最可口的,是吗?连青
菜都烧得咬不动,真是大本事!你说过的,是吗?
等你回来。看了几页夏先生借给的《巴黎圣母院》和邵可侣的法文课本,慢慢
靠近那已经非常遥远的情绪,至少不要让它再往远处飘去。幸亏我在念心理系时不
用功,倒是读了不少小说和诗。我缺乏严格的训练,我对夏先生说了。他笑笑,说:
“我发现了就会辞掉你。”
又是一天了。下午你就会回来。你猜刚刚我去做什么?我去洗衣服了。村口处
那一潭水!在王村如果有这样一潭水,大家该多么高兴。水很清,深处不能见底,
近岸处很浅,正好拿小板凳放在石头上,坐着洗东西。看着河水到这里变成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