嵋很想问他怎么会说山东话,但忍住了。米氏夫妇请她屋里坐,她说要回家。
她正要向院门走去,米家的第三位成员出现了。
那是一条狗。一条很大的,深棕近乎黑色的狗,它的脸很长,高兴地喘着气,
对着老人摇头摆尾,四个蹄子不停踩动,很快转到嵋跟前低头要舔嵋的手。
“不要,不要!”嵋把手举起来,大狗以为和它玩,用后脚站起来,比嵋还高
半头,咻咻地喷出热气。嵋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
“柳!”米老人喝了一声,向它发出训令,它立刻卧倒在嵋的脚边,抬头看着
她。
“这是柳,”米老人介绍,“它已经认定你是朋友了。”嵋弯身摸摸柳的头,
它的毛皮光滑得像缎子一样。“柳,”嵋轻轻唤它。它把头枕在自己的脚爪上,眼
光里充满笑意。
“它是我们的孩子。”米太太的中国话怪腔怪调,她指一指米老人,“山东话。”
又指一指自己,“山西话?”三人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