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珠下意识地抹动钻戒,亮光一闪一闪。说:“不去打仗,好事嘛。免得提心
吊胆的。”
“我不去打仗!我不能打仗!降职我不怕。现在干脆不用我了!我一个抗日军
人,眼看着国土沦丧,民族危亡,不能带兵打仗!我可还算是个人!”
“爹!”颖书叫了一声。
亮祖只顾说下去:“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当然重要,指挥嘛!可终归都要士
兵去打,要人拚,要人命啊!胜仗是弟兄们的鲜血换来的,败仗也没有少流血!台
儿庄一战怎么打的?到后来,我自己拿着手枪站在阵地上,不分官兵,谁往后退就
打谁!我严亮祖的枪法还用说!”亮祖握拳向桌上重重一击,震得牌跳起来。
“军长,”素初怯怯的,“莫伤了身子,日子长着呢。”她很想拍拍他,摇摇
他。他太苦了,他要承担多少责任,除了辛劳,还有委屈。但她从没有爱抚他的习
惯,只看着荷珠,希望她能给些安慰。
荷珠站起身出去了。一会儿又进来,两手放在身后,握住什么东西,走向亮祖,
又退了几步,两手从头上甩过,左右挥动。原来她握住的是一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