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
忽然一阵楼梯响,有人歪歪倒倒下楼。
“像是喝得有几成了。——你明天还上课,你只管睡。”荷珠说着,自出去了。
“摆牌桌!”亮祖在院中一声吼。马上客厅的灯亮了,八仙桌上铺了毯子,麻
将牌倒了出来。严家人对豪饮豪赌都司空见惯。但半夜里兴师动众的难道专为打牌?
颖书也自纳闷,一面穿衣出房。他屋里灯一亮,就听见亮祖大声说:“严颖书!你
出来!”颖书忙快步走到客厅。
严亮祖一身白布裤褂,皱得像抹布。神色倒还平静。素初穿着家常阴丹士林蓝
布旗袍,发髻有些歪了,没有来得及进房收拾一下,便听话地坐在这里。
“爹,亲娘。”颖书叫。大凡特别标明亲娘的,就不是亲的了。
亮祖命颖书和副官坐下,自己哗哗地洗牌。
“爹,有哪样事?”颖书小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