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这样说。但他说的那些事,我也没干过。据我所知,他曾动员某人陷害我,那人说:‘我不能撒谎。’胥德章说:‘这就是政治,在中国我们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谁?”
“我不能告诉你,我得保护人家。否则胥德章还不打击报复?”吴为看了看表说,“这次谈话本来说是一个小时,现在已经占用我两个多小时了。”
法院的调解并没有伤害吴为,这是人家的工作。不管调查如何带有倾向性,至少面上还算公允。
使吴为受到极大伤害的是胡秉宸几副面具同时摆在眼前,反差之大,触目惊心。
与白帆联手写下那封撇清自己的信,居然,果然,一式两份!一份寄给她,一份保留在白帆手中,成为打击她最有力的一发炮弹。
吴为再也控制不住心上的那根水银柱滑向零下。
出得门来,有倾盆大雨忽至。吴为躲在一栋大楼的廊子下对着雨幕发呆,搞不清自己是在躲.雨,还是再也没有力气挪动。一支日本歌曲,穿过雨幕断续飘来:“我死了,不会有人为我流泪,只有屋后树上的蝉儿,为我失声悲鸣……”
蓦然听到骤雨中的笑声,青梅竹马的两个小人儿在雨中嬉戏。男孩骑了一辆自行车在前面跑,女孩紧随其后,还巴巴地撑着一把伞,身子拼力前倾,为男孩遮着雨,很像她和胡秉宸的翻版。她突然悲从衷来。回到法院,白帆的律师对大家说:“吴为这个人很傲慢,找她谈话她竟然说‘我现在没时间,等我把手头这篇小说写完再说’。别人一听法院传讯还不吓得心惊胆战.她却让我们等了一个多月。接受调讯的时候居然还带着录音机,我们还没用录音机呢!最后还说:‘可以把你们的证据在报刊上发表一下,交给群众讨论讨论,听听大家的意见,这样的东西能不能作为证据!’”
谁说吴为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