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说说我和你的关系。政治上有“一些”共同语言,不完全一样,你的为人我一直认为正派,五二年我在狱中还给华东局写信保你无事。自然也有不愉快的地方,其一,五九年后对我缺乏人情味,有点世态炎凉之感。其二,“文化大革命”我最困难的时刻找过你三四次,那时你已工作,或不在家或不见,这也是本分。你“那位”对手,逢年过节还要看我一下,当然,那是办外交,我也并不感激,不过你似乎有些过分。其三,后来与我谈及工作时,你转达“那位”意见,要我担任副主任,虽然你说要我到另一个单位去。我不是想做官,但这是对运动的结论朋友事先就向我打招呼:“不会让你做什么工作的,就是让你当办事员也干,让他出洋相、”此时你已是副书记,就你的地位身份,总可以和“那位”谈谈,何况我们朋友一场。但你顺从了,我非常不解!其四,在工作思路上有同有不同,我觉得你肯用脑子,但形而上学的地方不少,尤其最近几年脾气很怪,连对同级如德章等人都没有好颜色,大家同事,哪能这种态度?符合原则和党员标准吗?我是不足道的,以前我的脾气之大,更无道理,运动中自然只有被打被骂的义务,更谈不上发脾气了,这也教育了我。最近听说许多同志还是怕我,可能我的群众观点还差得很远。但人们背后对你有意见,尤其司局长以上,非常之大。“居颐气,养颐体”,是否如此,请于思之。五、我为人卑之不足道,但自信还不是一个玩手腕使诡计的个人,当然气量也很窄。五二年华东局怀疑我是“大老虎”,上头那位领导同志没有为我说句公:逗话,以后虽向我道歉,五三年他带领大批人到京,其中有我,但我拒绝了。后他多次带信邀我去他家,但直到他过世都末见面。还有“那位”,五九年在处理我的问题上很草率,与事实有很大出入,直到今天有人约我去看他,我也没去,也不想去,还是他来看我。
六、最后关于你们的事,自然你是深思熟虑过的,不容置喙。如果有机会,你也愿意,自然可以谈谈,如你不屑一见,我也会自爱的。此信拉拉杂杂.让吴、白看都无不可。
愿你早日恢复健康!
佟大雷
佟大雷首先在追求吴为的问题上,以及制造这一事件的责任上,开脱了自己。
也不能说他这样做是如何卑劣,当年吴为和她的情人被韩木林送上法庭时,这对清高的“士”,不也极力为自己开脱,将过错推向对方?
正像佟大雷所说:“所谓人性,谈了几十年。我这个经历战争、尝尽人间疾苦、看遍世上疮痍的人根本不相信。一九四三年河南大灾,水、旱、黄、汤,母子父女相食……什么人性?战场上讲什么人性?你不杀他,他就杀你。一九四二年我抓到一个日伪间谍,三十多岁,烫发,大夏大学毕业生,能言善语,风韵颇佳。因为战争,没有时间和她纠缠;黄昏时分,临撤出村子前把她砍了,我看她还一步一回头呢。有什么法子?生死搏斗嘛!”
且不说你死我活这种极端取舍,就是胡秉宸,对他的过河卒子吴为又怎样?且不说吴为在前方献身,胡秉宸在后方与杜亚莉调情,就在胡秉宸仓皇出逃之前,对一脑袋糨糊的吴为,他又做过什么交代和安排?好不容易“托孤”胥德章,出卖起来更是近水楼台!
佟大雷这封信的要点是机关暗藏、讨价还价。不过对“耳朵”极硬、有仇必报的胡秉宸,佟大雷的心机怕是不顶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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