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调阳呢?”
“进太子太傅,荫一子。”
“张四维呢?”
“进太子少傅,荫一子。”
“你自己呢?”
“皇上恩旨,准不谷进上柱国勋衔,荫一子。不谷再三恳辞,皇上终于同意。”
“你为何不肯获此赏赐?”
“团山堡大捷,不谷手无寸功,若获颁赐,恐怕会引起朝野非议。”
“太岳,你到底是聪明人,”高拱瘦削的脸颊痉挛了几下.“这些封赠,有可能成为烫手的山芋。”
“啊?”张居正听出话中有话,急忙问道,“元辅,你昕到什么风声了?”
“老夫没听到任何风声,但自听到团山堡大捷的消息,就一直心存疑惑。”
“你疑惑什么?”
“太岳,你也曾在隆庆年间主管过兵部,你可曾听说过鞑靼在数九寒天时骚扰边境?”
“……没有。”
“辽东边境,一过霜降就寒风凛冽,立冬之后更是冰天雪地,这时候鞑靼人都缩在毡房里躲避严寒,怎么可能犯边呢?”
“你是说这里头有诈?”
“依老夫判断,肯定有诈!而且,捷报说斩获虏首八百余级,杀了这么多人,肯定是一场很大规模的战争。既然是一场大战,事前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太岳,开仗之前你可收到辽东方面传来的加急情报?”
“没有。”
“捷报传来之后,你是否派人去检查过虏匪的首级?”
“派人清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