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儿回答。
经李太后开导,玉娘的心情好多了。她见李太后对张居正如此信任和关心,心里头也替他高兴,又随口说道:
“老爷平常忙也说得过去,这冰天雪地的时候儿,一年的赋税也都收了,他还忙些什么?”
“是啊,到年底了,他本该歇口气儿,谁知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呢!”李太后感叹着说,接着又问玉娘,“你老家是哪儿的?”
“苏州。”
“啊,原来同容儿是老乡,”李太后侧过头去看了看仍在发窘的容儿,接着说,“容儿离家早,对故乡事已是记得不大真切了,有此事儿倒想问问你。”
“太后想问什么?”
李太后忽然迟疑了一会儿,才问道:“玉娘,你知不知道邵大侠这个人?”
“邵大侠?”玉娘身子一震,脱口问道,“太后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怎么,你认识这个人?”
“奴婢知道他,”玉娘因不知太后是为何事打听邵大侠,故不敢贸然讲出实情,只敷衍道,“这个人在南京、扬州和苏州等地都很有名。”
“为何有名?是因为有钱还是因为有势力?”
“也许都有。”玉娘从李太后的眼神中,看出她并不知晓自己同邵大侠的关系,心略宽了宽,便替邵大侠说起好话来,“听说邵大侠人很仗义,扬州城中的乞丐,倒有一半靠他养活。”
“是吗?”李太后脸色一沉,喃喃自语道,“这个人一方面巴结贿赂官府,一方面又在民问广施钱财收买人心,他这种作法,哪像是个正儿八经的生意人。”
“那,太后说他像什么?”
“咱觉得他图谋不轨,心存异志,”李太后答非所问,“这种人不除,对朝廷是个祸害。”
玉娘如听霹雳,但她是个灵性女子,知道此时若再失态,必定会引起李太后的怀疑,便竭力保持镇静,以局外人的闲散口气问道:
“太后为何要除他?”
“他弄了二十万套劣质棉衣运到蓟镇,结果在前几天的暴风雪中,一些穿了这等棉衣的兵士,被冻死在长城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