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一听急了,又霍地站起来,仓促中嚷道:“这怎么可能,我才一次……”
“一次就有消息儿,这说明你们两个有缘。”
朱翊钧感到不可思议,却又无法辩解,站在那里像一根木头。李太后示意容儿将迎儿扶了出去。花厅里,又只剩下母子二人。李太后看着儿子六神无主的样子,便劝慰道:
“钧儿,别那么失魂落魄的,这件事,为娘的并不责怪你。”
“那……”朱翊钧脑子里仍是一片空白。
“娘早就想抱孙子了,”李太后动情地说,“迎儿既怀上了你的孩子,你就得给他一个名分。”
“给什么?”
“迎儿的孩子生下来,如果是男的,就是太子,你说该给迎儿什么名分?”
“母后的意思,册封迎儿为妃子?”
“你说呢?”
“可迎儿是宫女出身。”
“宫女怎么啦?”李太后脸色突变,怒气冲冲说道,“你不要忘了,娘怀你的时候,也是一名宫女!”
“娘……儿说错话了。”
朱翊钧意识到伤害了母后的自尊,两眼噙着泪水。李太后待情绪稳定后,方对儿子吩咐道:
“明日,你就传旨礼部,迅速办理迎儿册妃的事。”
“儿遵命。”
朱翊钧刚说完,便见容儿又叩门求见,李太后问她何事,她答道:
“冯公公来了多半会儿,一直在廊下坐等,说是有急事要禀报。”
“请他进来。”
转脸工夫,便见冯保急匆匆跑了进来。不等他禀事,李太后先向他通报了迎儿册妃的事,冯保其实早就知道迎儿怀孕的事,只是李太后不提,他就不敢造次乱讲,这会儿听了,便满脸堆下笑来向皇上道喜。朱翊钧觉得事情太突然,越是道喜他越是难堪,于是拦了冯保的话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