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吴新刚默默地站在市长背后,虽然李高成什么也没给他说,但他也好像意识到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尽管跳跳舞、唱唱歌,如今在一些人眼里似乎已经成了衡量一个干部是否开放的时尚,但像这种地方,李高成是从来也不来的。
他看不惯。
并不是因为他太死板、不开明,实在是因为他受不了歌厅舞厅的那种氛围和情调。
在工人堆里生活了几十年的他,似乎有一种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在约束着他、控制着他。他实在无法面对这样的一个事实,这用汗水、血水换来的金钱能像流水一样哗哗哗地随着时间往外流,当数以千万计人口的生活水平还在贫困线以下时,我们这些人民的公仆到这样的地方来消费是不是太奢侈、太放纵、太堕落了?
他没有这个脸。
他默默地朝大门里走了进去。
门口的保卫人员可能是外地雇来的,也可能是很少看电视的缘故,一下子拦住了其貌不扬、只披着一件军大衣的李高成:
“请问,吃饭还是找人?”门卫一副彬彬有礼的口气,但在这种彬彬有礼的口气里,却分明地表现出了一种冰冷和蔑视:这不是你呆的地方,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找人!”李高成陡然生出一腔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