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撕心裂肺,更多的是凄楚、幽怨。至于对徐夏子婶和大勇原先的怨恨,早就被
感激的心情取代了;虽然表面上,她还是很少把好脸子给他们看。
……躺了两天……这次是真的病了……镇委书记去看过……大勇和徐夏子站的
用意,淑贞不须猜测。但要按他们的用意去行事,淑贞却大费踌躇。既然是躺倒两
天,病情肯定不轻;镇委书记也被惊动了,去看望的人一定不少;按理她是该去的。
可他并没有要她去,并没有让人告诉她。她去了,他会怎么想?别人又会怎么想?
可如果不去,假如他得的不是好病(肿瘤、癌症!),假如他出了三长两短……一
上午,淑贞几次要去医院,却又几次动摇了。中午思前想后总算下了决心,下午却
被一连串的事情缠住手脚。此时,龙山水泥厂奠基结束,十万花炮惊天动地,数千
群众欢呼雀跃,淑贞再也无法收拢胸腔中的那双翅膀了。
他这会儿怎么样了?病情会不会突然加重?……
犹豫什么呢?岳鹏程纵然有天大错,毕竟是与自己共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夫妻
啊!自己心里,毕竟也是在盼望着他能回到自己身边的啊!
去!立马就去!这里高疗养院近着呢!
淑贞顾不上抹一把鬓发,甚至忘记了该向岳锐和银屏打个招呼,便把匆匆的身
影撒到通往崂山的小路上了。
在她身后,又是一片耀眼的通明,一片震耳欲聋的轰鸣和欢腾。
1986年6月—1989年5月
五稿于济南—博山一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