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朱大娘认真望一眼脸色苍白的许淑宜,怀着同情心,又无法相助,叹一声回她“厨房”那边洗衣服去了。
陈小炮目送她走后,回过头来,一手叉腰,一手撑在躺椅扶手上,按她自己愿意的方式,叫了许淑宜一声,说开话了。
“妈妈!怎么办?情况就是这样,他们做绝了,都是那个戴眼镜的鳄鱼干的。我可不是为我爸爸辩护,我爸爸进医院以前明明跟他说了,要考虑到您有风湿病,别的条件可以将就,就是不能潮湿。江醉章当面答应得好好儿的,偏要故意这么做,多狠毒啊!怎么办?卸不卸车呢?已经到这儿来了,那个地方也回不去了,总不能住在车上吧!人家交代了,汽车只能用一上午,怎么办?”
“我们不卸车他会来扔?”湘湘擦一把眼泪说。
“你以为江醉章做不出。”
“还有你爸爸呢?”
“我爸爸是糯米团长,你不知道吗?再说他也不在家,从北京一回来,病就发了,硬挺了两天,不行,只得住医院,还不知哪天回呢!”
“不卸车!就不卸车!看他把我们怎么的。”湘湘赌气说。
“我说湘湘,”陈小炮站直了,将两只手都叉在腰上,“你不要拨错了算盘子儿,这不是以前了,你爸爸不是当官儿的了,跟修鞋的朱师傅一样。能看成一样就够照顾的啦!你还没有转过弯儿来?”
“孩子,”许淑宜使劲拉着扶手将上身抬起来坐直,“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