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的妇女见来人衣着讲究,肤色白净,知道不是一般的人。却又为什么到这里来看房子呢?她疑惑、紧张,想找客人说话,又有点不敢冒昧,终于没有开口,只是垂手站着,肥皂水没有甩净,顺指头落下地来。
“大娘,您住这里?”陈小炮跟她打了招呼。
“是啊。”她显然是本地人,普通话说得很别扭,头一个字就没有咬准确。
她们上了台阶,来到一个门口,见门上并无暗锁,只有一个铁环链搭在铁璩子上,用一根小棍子插上当锁。湘湘扯掉小棍子将门推开,里面四壁空空。墙上的石灰有些地方已经剥落,露出颜色模糊的砖块来。没有剥落的部分也已经不是白色了,黑一块,黄一块,花斑点点。天花板上是蜘蛛的打猎场,丝网东牵西挂,使蚊子和苍蝇插翅难逃。地上潮湿是这间房的最大特点,灰尘在水泥地上结成了块,还在继续冒出水来。后面的窗框上钉着铁条,透过玻璃可隐约见到窗外长满了茅草和藤蔓。
邻居大娘好奇地走过来,站在离她们十步远的地方望着许淑宜一眼不眨。
“大娘,您家几口人?”陈小炮与她攀谈起来。
“四个人。”她伸出四个指头,“老头子,还有一个女,一个崽。”
“大伯在哪儿工作?”
“在军人服务社。”
“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