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本书看看,还是不准。
严素对他看管得很紧,有一次发现他在小本上记什么,就劈手夺走了。不论他怎样说服,甚至央告,严素毫不让步,她牙齿轻轻咬住下唇,也不说话,只是摇头。他只好乖乖躺在床上,叹了口气:
“唉!我算个什么病人呢?我住了托儿所了,又赶上你这么个铁面无私的阿姨!”
说得严素也噗哧笑了,不过,她严守队长的吩咐,尽心看护,决不妥协。不过,看起来,司令员也已“乐天知命”,就那么静静地躺着了。
其实,他心里在翻滚沸腾,那天夜访汉江桥,触景生情,血泪斑斑的往事一起涌上心头。于是一种思想,像一朵小小乌云,在他心里慢慢膨胀扩大,遮着生命的阳光,变成沉沉的重压,他要倾吐,他再也按捺不住……
严素自有严素的柔情,她在他床头桌上,插了一瓶红的和白的蔷薇,这两种颜色配在一起,十分鲜艳悦目,何况花还吐出甜蜜的芳香呢?
但,正是这种香味,惹恼了秦震。
他伸手把花瓶推远些,不行,还是香。他就翻过身用脊背对着花,谁知芳香又跟着弥漫过来。
他一赌气坐起身。
突然,窗玻璃上传来了丁的雨声……
春意恼人,春雨连绵啊!
他看看屋中没人,就悄悄起来,穿起军衣。
去推推门,门虚掩着。
他把门拉开,伸出头看看没人,他就敏捷地冒雨走去。
他已经走了老远一段路,警卫员小陈突然急急追来,一把抓住他。
他用力一甩,甩掉小陈,绷住脸说:
“小陈!有紧急任务……”
小陈知道他怕严医生,就说:
“严医生跟我要人怎么办?”
秦震急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