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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帮忙?”
“哼,谷话说得好:‘官官相卫。’弟未到京,他已接王进卜一封书子,岂肯帮我这个已革举人的忙?”
尚炯把有手攥成拳头,照左掌上狠狠一捶,叹口气说:“没想到兄台满腹经纶,抱负不凡,遭遇竟然如此不佳!今后如何打算?”
“回去。已择定日内就动身回去!”
“日内就走?”
“走。决计离京!”
“官司未了,回去岂不吃亏?”
“不回去有何办法?一则弟不能使周拔贡为弟受累,二则长安米珠薪桂,居大不易。回去,我看他们也不能把我怎样!”
“请千万不要急着动身。俗话说:‘光棍不吃眼前亏。’以兄台正在壮年,处此乱世,倘遇机缘,不难一展所学,建功立业,使万人刮目相看。如何可以再受这班小人欺凌?难道还想重对刀笔吏乎?”
“弟有家室之累,如何能不回去?且弟是靠保出狱,万一衙门问周拔贡要人怎么好?决计回去,到宝丰后看情形再作道理。”
“你能否稍留几天?”
“弟已定十七动身,实实不能再留。”
尚炯感到惘然,说:“咱弟兄多年不见,还没有深谈哩!”
他的话刚落地,有两位客人进来。他们都是河南同乡,一位是不入流①的小京官,一位是上一科会试落第的举人,在西城兵马司王老爷家中坐馆②,等候下次会试。他们因金星几天内就要离京,特来话别。尚炯怕在同乡中露出马脚,同来客随便应酬几句,推说另有约会,匆匆告辞而去。牛金星也不敢挽留,把他送出大门。临别时候,尚炯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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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不入流——明代官阶最低的是从九品,从九品之下叫做不入流。
②坐馆——在家塾或私塾中当教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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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饭后我要到杨公馆看病,随后来尊寓与兄细谈,务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