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是什么?"
"那是叫小虫儿咬的."她微微一笑.
"什么虫?长虫吗?"
郭祥说:"嫂子,你别听她胡诌,那是枪伤."
"是呀,我本来说的就是小铁虫儿."她巧辩着.
听说是枪伤,大妈急忙走过来,拨开头发瞅了瞅,责备地说:
"怎么负了伤,也不告妈一声儿?"
"你瞧呵妈!刚刚擦了一层皮儿,只流了几滴儿血,还没有瓜子皮儿大咧."她辩白着,"再说,可逗笑哩!战斗就快结束啦,伤员也都抬下来啦,我们正在山坡上歇着,我想摘点儿红酸枣儿,给伤员们解解渴,刚爬上山尖儿,才摘了一小把儿,嗤——地一声,就碰上了.我觉着脖子挺湿的,还当是流的汗珠哩,真是,一点儿价值也没有."
"不论你怎么说,都该告诉我."大妈轻轻抚摸着她那一条紫红色的伤疤,由于怜惜,心里很有些不满."按你想,一给我说了,就得把妈吓死!可你妈要真是那么落后,会送你参军吗?"
"好吧,好吧,"杨雪攀着妈妈的脖子笑着,"往后,在外头叫蚂蚁咬了一口儿,也给你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