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发跟在政委和连长后面,向村外走去.约走出一二里路,远远地听见前面小树林里,传来了一阵高亢的讲话声、喊声和掌声.
为了不打断会议的进行,政委悄悄站在一棵大树后面,观察着这个立过无数战功的连队.他们整整齐齐地坐在背包上.前面有一张方桌,摆着笔砚,铺着一面洁白的绸子,上面已经写了不少战士的名字.
指导员站在旁边正主持会议.一个黑瘦的、左额角上长着一个小肉瘤的同志正在发言.
"同志们,同志们!我就是这个态度儿!"他激昂地挥着拳头,几乎每讲一句就挥动一下,"美帝侵略朝鲜,还霸占我们的台湾,咱们,咱们,无论哪一个,都要把,都要把个人的问题,往后摆一摆!摆一摆!咱们只不过是个困难的问题,可人家朝鲜,朝鲜,是个生死存亡的问题!我,我就是这个态度儿!就是这个态度儿!完了!"
"对!对!"
"疙瘩李说得对!"
下面齐声喊着,热烈地鼓起掌来.
"这是我们的一排长."郭祥小声介绍说,"这人战斗不错,就是性子急,凡是一句话,到了他嘴里,就不大受听."
由于过度兴奋,疙瘩李额角上那个肉疤疤变成了紫红色.他抓着毛笔,一个劲地抖动.他还没有写完,调皮骡子王大发就走上去了.
他的突然出现,有人惊讶,有人微笑,使全场沉静了两三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