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
“为什么?哼!”他不愿意说,喝酒去了,抿完一口酒,又哼起了一种样板戏的腔调,“为什么呀为什么,谁来告诉我?哈哈哈哈!絮云,快喝酒啊!对酒当歌!朗格里格朗格里格朗……”
刘絮云很着急,心里在骂:“这个狡猾的狐狸,一问到关键的地方他就不说了。”但她不甘心,仍要引发他说。
“主任,”她忧心忡忡的样子,“范子愚虽然死了,我不知怎么,总是有点儿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要是把那个叛徒的交代材料偷偷转到陈政委手里去了……”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倒不是怕别的,就怕万一有什么人把那个事儿一公布,尽管是同名同姓的误会,可群众不知道啊!一下子总要造成一些麻烦哪!”
“谁敢?谁有狗胆他就试试看吧!范子愚的下场就是他的榜样。要是真有人不接受教训的话,只要他一露头,就立刻镇压。犯罪性质就是:制造政治谣言,混淆视听,攻击无产阶级司令部的革命领导干部,扰乱阶级阵线,混水摸鱼,是反革命小爬虫,先抓起来再说。”
“要是有人不贴大字报,写信寄到中央去呢?”
“那就更不怕了,直接把阴谋信号报到中央去,更能引起重视,小爬虫、大爬虫通通跑不了。”
“这我不懂。”
“不懂?不懂就算了,暂时不要问。”
“为什么不能问呢?”
“哈哈哈哈!小刘啊小刘,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啊?不该问的就不要问。我也是,讲不清的就不能讲。”
“您不相信我。”刘絮云把屁股一扭,侧身对着墙壁,噘起嘴生气了。
“真是小孩子,你看,又生气了。”江醉章连忙站起来,连哄带骗地说,“好了好了,等到时机成熟,江主任会告诉你的。来来来,絮云,我们不要把正经事忘了,今天是向你祝贺,江主任特备酒菜与你同喜同乐,你的两杯酒还只喝了一杯呢!”他提起酒瓶颤颤抖抖地给刘絮云倒酒,倒得溢出来从桌面上流下去,把刘絮云的料子裤泼湿了一大块。
“哎呀!”刘絮云尖叫着跳了起来。
“哈哈哈……!这有什么关系!裤子反正是要洗的,用酒洗一洗,去臭气。”
“您真是,也不看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