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看守彭其的,这个小子。”胡处长也下了车,指着赵大明告诉陈政委说。
“你们搞的名堂还少了?”陈政委冒火训斥说,“到这个时候了,还要来插手。军队的运动在党委领导下进行,你晓得吗?一开始就不听招呼,左搞右搞,就是不搞本单位的斗批改。地方上都成立革委会了,你们到现在还联合不成,还要来管闲事。”
“政委……!”赵大明急得想哭,想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一时又从哪里说起呢?
“不要理他,”胡处长对陈政委说,“上车,彭其还在舔石头呢!”
“政委……!”赵大明跺着脚喊了一声,眼泪一涌而出。
徐秘书见状,忙向政委介绍说:
“他就是赵大明,过去跟湘湘要好,这回在北京救彭的是他的父亲。”
“哦!”陈政委这才开始转变态度,回头重新问赵大明,“你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我……”赵大明擦着眼睛说,“我在这里做什么,您一点儿也不知道吗?”
“政委不知道。”徐秘书说。
“他们是怎样布置害彭的您也不知道吗?”
政委和秘书都没有回答,互相望了一眼。
“政委,我可以把全部底细告诉您,不过您先得……”赵大明慌忙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来。
“不要在这里啰嗦了,”胡处长催促着,“彭其在舔石头!上车,走吧!”
“胡处长,”赵大明央求说,“您走以后,我们送水给他喝了。先不要急着去吧,我的话只能在这路上说,到那里没法子说了。”
“你那是什么?”政委指着他手上的纸问。
“这是我要求复员的报告,请您作特殊情况批准我立即复员,您还有这个权吗?”
“你这话说得奇怪,”徐秘书说,“政委连批准一个干部复员的权力都没有了?”
“我不该说……”赵大明表示后悔。
“你为什么一定要复员?”政委问。